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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台北的早晨,整座城市陷入一片昏睡,騎著機車回家的我因著冷風抖擻的似乎很有精神,與頹圮地佇立在路邊漠然裝載著滿滿疲倦人兒的建築物頗為格格不入。
剛與妳吃完早餐,真不敢相信,這竟然是我們第一次早餐的約會,我們聊了很多,妳笑的很開心,我也講的很起勁。在回家的路上,喉嚨莫名的乾渴,像從胃部就燥著上來一般,有一種不知是幼苗或是剛長成的嫩草從肺臟邊發了出來搔上心頭,剛剛的熱奶茶根本像沒喝過一樣,一點鎮靜的效果都沒有,但奶茶何時兼具了鎮靜的效果呢!
突然不知道這種感覺跟「喜歡」的感覺一不一樣,戰慄感又忽然來襲,以為是早晨的太陽輻射造成意外的低溫引起,是嗎?沒有一絲絲喜悅嗎?這因喜悅而戰慄的感覺我還存在嗎?跟以前一樣嗎?
被傷了這麼多次,被騙了這麼多次,對愛情已經不敢太放心了,而這次,願意為了妳,再試一次,最後一次了,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每次都馬這麼說。每次都是最後一次。
記得跟大容最後一次見面也是在mos,大概這也會是我討厭mos的原因之ㄧ吧!實在是太傷感了,舊愛的記憶跟新歡的形影重疊,我竟然在比較她們兩個人的外表跟在我心裡面的分量,而這竟是可以比較的嗎?大容的臉蛋是真的比較美,記得那天,她很累,總是低著頭,而飄散的黑色秀髮總是遮住半邊臉,令人忍不住就想從後方抱住她,特別是要離開mos在置物櫃台邊等人的時候,我就站在大容旁邊,挨著她的秀髮,不停地在混濁的空氣中試著找尋大容的髮香,而麗芳的是直接撲鼻而來地令人心醉,這截然不同的感受,果真是一見鍾情跟夢中情人等級的差別嗎?其實都是很重要的女人啊!對我而言,沒有任何一方能取代對方,長相不行,身材不行,個性不行,回憶更是不行,她們都在我的記憶寶庫裡存在著大量的感情,當然不只她們,還有恬恬,還有靜敏,還有雨虹,每個都是無可取代的記憶,還包括高中女友的記憶,還有沒辦法在一起或是沒追到的人的記憶。我的記憶,層層疊疊,交織而複雜成痛苦與快樂的網絡,甘願載浮於其上,受相思回憶煎熬之苦,而究竟愛與不愛之間,哪裡才是幸福的終點呢?總是要有對的人出現才知道吧,一直在期待著,不停在訴說著,祈禱著,希望上天,希望外公,聽見我的聲音,我要的不多,只是一個能超越回憶所有而活生生存在的女人。會有嗎?能存在嗎?都是一種考驗,人生的考驗,勇氣的考驗。我真的是,很沒有愛人的勇氣。
進了家門,拉起窗簾把陽光擋在窗外,因為我還不想太清醒。拿出我的伏特加,與雪碧,給它們一個適當而嗆人的比例,我想喝醉,最好是喝的不醒人事,死了算了,真的死了算了,在所有愛情的回憶裡,我不停的珍藏,何時會滿洩自己也不清楚,命運的安排實在對我太殘酷了,每次每次的激情,到最後,只剩我ㄧ個人的孤單而已,就像現在這樣。不管之前有多麼相愛,一但分手遭到時間的洗刷,曾經在一起的情意就像刷白的廚房磁磚不存在般地乾淨,真的喔,沒有一個人回憶我,只有我回憶她們,像個傻子一樣,拼命以回憶做愛情的養分,養我這個孤單而垂老的軀體。
其實我並不老,但是,自己覺得,一但過了二十五,人生就好像進入墳場裡一樣,忙著工作,忙著賺錢,忙著找一個不一定很愛但是卻可以相處一輩子的老婆,忙著工作越多壓力越大酒喝越多,忙著老婆越看越膩錢賺多了就去嫖妓,忙著一堆跟年輕時的夢想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情,這真是我想要的嗎?真是大家所要的嗎?
人的一生短短數十載,一但過了最精華的時候,似乎真的回不來了,真的回不來了,像愛情最美好的時候一過,根本沒人會記得你曾經付出過什麼,甚至曾經上過床高潮過,都當作不曾發生一樣一直說「我們還是朋友吧!」他媽的誰跟妳是朋友啊!我們做過愛耶!雖然說不是古時候的一夜夫妻百世恩,但是我們曾經深深地深入過彼此的心靈跟肉體耶!這種東西能抹煞掉嗎?能嗎?
她媽的!至少,我不能………………..。

許多人都以為,男生是比較看的開的,何況怎麼做,都是女生比較吃虧。我承認,有些事情,真的是男人佔便宜,但也不是所有男生都是這個樣子,至少我就不完全是。我珍惜每段愛情,每段都有它刻骨銘心的地方。跟恬恬,跟靜敏,跟雨虹……..,不管是跟誰,那當時的情緒我是無法忘的。
記得跟恬恬在一起的第…….不知幾次的作愛,我們同樣是做的很愉快,我始終是讓她非常滿意,但是也許是喝酒又天冷的關係,我們做完之後沒馬上洗澡,而是全身赤裸緊緊相擁著在床上聊天。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我連感性的都從來沒提起過。」她說。身體彷彿有微微的顫抖,有種遠離我胸膛距離的顫抖。
「什麼事啊?都跟我說沒關係。」我摸摸她的頭髮,聞她的髮香,靜靜地等她說下去。
「我小時候,好像是國ㄧ的時候,有天下午,在自己家的房間看書,突然,叔叔進來了。」她突然有種接不下話的身體僵直。
「你聽我說。那天是個涼涼的夏季午後,全家剛好有個聚餐,剛剛好都在我家喔!只是我實在不太了解,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要找這麼多人。」恬恬把雙手縮在胸前想是有點冷的樣子,於是我再把她緊抱ㄧ下,搓了搓她的背。
「叔叔進來之後,說:好乖喔!唸書啊!來,叔叔看看念的是什麼。然後他一屁股過來就硬是跟我坐在同ㄧ張椅子上,真是好擠啊!可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後呢?」我把原本枕在她脖子下的右手縮了出來,有點麻了。
「他說著說著,因為位子很擠,他就順勢把手搭上我肩膀,還搓阿揉的,我覺得很不舒服,卻又不知該怎麼反抗,也叫不出聲音,直到……….。」
「直到,直到怎樣!!?」他媽的我好像ㄧ股火燒了上來,四周溫度彷彿上升了些。
「直到………..他一把摸向我的胸部,還向下摸了小恬,我簡直不敢相信,是自己的親叔叔耶,爸爸的弟弟耶,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於是我開始大叫。然後,全家人都衝了進來,當然,叔叔早就離開椅子上,像被我嚇到一樣,還若無其事地問我怎麼了,天啊!這是怎回事啊!?是我被性騷擾啊!」
「那你爸媽有沒有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當然是相信我啊,可是這麼多親戚在,誰會真的相信我的話,何況叔叔平常又不是個亂來的人,誰能想像的出他真的對我上下其手性侵害。最後爸媽跟家裡人大吵ㄧ架,從此跟他們互不相往來。」
「靠!這是真的嗎?」我還是不太想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
之後,恬恬開始流淚,沒有聲音的一直流淚,像出門時沒把水龍頭關緊般細細的水注拼命地流出,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有把她抱的更緊ㄧ些,讓她知道我不在乎過去發生的這件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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